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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DC小课堂 | 盘一盘ADC的核心——载荷

作者:肿瘤瞭望   日期:2025/8/12 11:24:13  浏览量:11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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凭借独特的作用机制和强大杀伤力,抗体偶联药物(Antibody-Drug Conjugates,ADC)已成为乳腺癌等多种实体瘤和血液系统癌症不可或缺的治疗手段,而决定ADC杀伤力的核心组分无疑是载荷(Payload)。不同载荷在作用机制和杀伤力上差别显著,而选用强效且具有多重杀伤机制的新型载荷,也成为德曲妥珠单抗(T-DXd)等新一代ADC药物大获成功的关键原因。本文就将盘点已获批ADC及部分进入III期临床研究ADC使用的载荷特点,并对一些潜在的创新载荷进行介绍,从中一窥ADC的载荷发展趋势。

编者按:凭借独特的作用机制和强大杀伤力,抗体偶联药物(Antibody-Drug Conjugates,ADC)已成为乳腺癌等多种实体瘤和血液系统癌症不可或缺的治疗手段,而决定ADC杀伤力的核心组分无疑是载荷(Payload)。不同载荷在作用机制和杀伤力上差别显著,而选用强效且具有多重杀伤机制的新型载荷,也成为德曲妥珠单抗(T-DXd)等新一代ADC药物大获成功的关键原因。本文就将盘点已获批ADC及部分进入III期临床研究ADC使用的载荷特点,并对一些潜在的创新载荷进行介绍,从中一窥ADC的载荷发展趋势。
 
凭借ADC独特的生物分布和代谢特性,载荷可被精准递送至癌细胞,并在被癌细胞内吞后发挥致死作用。尽管研究显示,静脉注射后仅约2%的ADCs能有效抵达肿瘤靶点[1],但载荷在如此的低浓度下仍能保持显著疗效,凸显了它们的强大效能。此外,理想的ADC载荷还需具备优异的生理稳定性,具体要求包括低分子量、高水溶性等,且即使在ADCs降解为载荷-连接子复合物后,载荷也需要具有抵抗溶酶体内酸性环境的能力。
 
目前已获批ADC使用的载荷主要有5类,即:拓扑异构酶I(TOP1)抑制剂、微管抑制剂、DNA损伤剂、光敏剂及细菌毒素,其中TOP1抑制剂以DXd和SN-38为代表,微管抑制剂载荷为奥瑞他汀类(Auristatins)衍生物(如MMAE、MMAF)和美登素类(Maytansinoids)衍生物,DNA损伤剂包括卡奇霉素(Calicheamicin)衍生物和吡咯并苯二氮卓(PBD)类分子,光敏剂及细菌毒素也各有1种;而在研ADC选用的载荷类型不仅基本覆盖了上述各种载荷,还在进行深入拓展和延伸,如TOP1抑制剂中的DXd及其衍生物,就被超过四成(45.8%)处在III期临床研究阶段的ADC选为载荷,堪称引领潮流。其它在探索中的载荷还有微管抑制剂类载荷SC209类分子,DNA损伤剂seco-DUBA类分子等,以下就将逐个进行盘点。
 
TOP1抑制剂
 
TOP1抑制剂类载荷主要通过干扰DNA复制与转录过程诱导癌细胞凋亡,虽然在细胞毒性强度上略低于DNA损伤剂,但通过精巧的连接子设计,它们能够实现药物抗体比(DAR)和稳定性的提高,从而有效增强旁观者效应,是目前非常有前景的ADC载荷。
 
代表性的TOP1抑制剂类载荷是SN-38和DXd,前者是伊立替康的活性代谢产物,抗肿瘤活性比伊立替康本身高出1000倍,已获批治疗乳腺癌的戈沙妥珠单抗就使用了SN-38作为载荷。DXd则是依喜替康(exatecan)的衍生物,其抗肿瘤活性是SN-38的10倍以上,还兼具良好的水溶性、短半衰期及具有旁观者效应等优势。
 
对HER2低表达和HER2阳性乳腺癌患者中均有良好疗效的德曲妥珠单抗(T-DXd),就采用DXd作为载荷,还在创新GGFG四肽连接子的助力下,使药物抗体比(DAR)高达7.8,且DXd载荷不仅可在被内吞后诱导癌细胞凋亡,还可通过显著的旁观者效应杀伤其它癌细胞。
 
来自III期临床研究的高质量循证医学证据,充分显示了使用强力载荷的T-DXd疗效显著。
 
如在DESTINY-Breast 03研究中,用于既往接受过曲妥珠单抗和紫杉烷类药物治疗的HER2阳性晚期乳腺癌患者,T-DXd治疗组患者的中位无进展生存期(mPFS,由盲态独立中心审查评估)长达28.8个月,显著优于T-DM1对照组的6.8个月(HR 0.33;95%CI:0.26-0.43;P<0.0001)[2],且T-DXd组的36个月总生存(OS)率为67.6%,也高于T-DM1组的55.7%(HR 0.73;95%CI:0.56-0.94)[3]上述杰出的疗效数据使T-DXd成为HER2阳性晚期乳腺癌二线治疗的新标准。
 
面向HER2低表达晚期乳腺癌的DESTINY-Breast 04研究也显示,T-DXd治疗可较标准化疗显著延长患者的mPFS和mOS。而DESTINY-Breast系列研究仍在不断延伸和拓展,T-DXd后续还有继续变革乳腺癌治疗格局的强大潜力。
 
T-DXd的成功,使DXd及其衍生物成为后续在研ADC高频选用的载荷之一,有至少4种处在III期研究阶段的ADC选用了DXd;新近在我国获批肺癌适应证的瑞康曲妥珠单抗(SHR-A1811)则使用了DXd衍生物载荷SHR9265,通过引入环丙基结构增强膜渗透性和细胞毒性。其它被获批或在研ADC使用的TOP1抑制剂类载荷,还有adizutecan(ABBV-400)和KL610023(芦康沙妥珠单抗)等。
 
微管抑制剂
 
微管作为癌细胞骨架的关键构件,在癌细胞的快速增殖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;现有ADC使用的微管抑制剂载荷,主要是奥瑞他汀类和美登素类药物。
 
奥瑞他汀类药物中的MMAE和MMAF是目前广泛应用的ADC载荷之一,它们通过靶向微管蛋白的秋水仙碱结合位点,有效抑制微管的聚合过程或促进其解聚,从而扰乱微管动态平衡,最终导致癌细胞周期停滞并诱导癌细胞凋亡。二者的区别在于MMAE膜渗透性高,可产生显著旁观者效应(bystander effect),而MMAF亲水性更强且不易聚集,全身毒性相对较低。
 
选用奥瑞他汀类作为载荷的已上市ADC,包括使用MMAE的维布妥昔单抗、维泊妥珠单抗、维恩妥尤单抗、维替索妥尤单抗(tisotumab vedotin,国内上市申请已获受理),以及使用MMAF的玛贝兰妥单抗(belantamab mafodotin,国内上市申请已获受理),正在进行III期研究的ADC则有zilovertamab vedotin、FS-1502等。
 
美登素类药物主要通过结合微管蛋白的末端,抑制微管的动态变化,从而使癌细胞停滞在G2/M期,诱导癌细胞凋亡,DM1和DM4(ravtansine)是这类载荷的典型代表,使用美登素类载荷的已上市ADC主要有恩美曲妥珠单抗(T-DM1)和索米妥昔单抗(以DM4为载荷),正在进行III期研究的ADC则有tusamitamab ravtansine(以DM4为载荷)等。
 
DNA损伤剂
 
DNA损伤剂通过抑制DNA合成或直接破坏DNA结构(例如诱导双链断裂、烷基化或交联)来有效杀伤癌细胞。相较于微管抑制剂,使用DNA损伤剂作为载荷的ADC通常展现出更强的细胞杀伤能力(在相等承载剂量下),还能有效靶向抗原表达水平较低的癌细胞,从而提高治疗精准度。常用的DNA损伤剂类载荷包括卡奇霉素、PBD和DUBA等:
 
1)卡奇霉素,属天然烯二炔类抗生素,通过结合DNA小沟(minor groove)导致DNA双链断裂,诱导癌细胞凋亡,使用它的获批ADC为gemtuzumab ozogamicin和奥加伊妥珠单抗。
 
2)PBD,同样可紧密结合DNA双螺旋的小沟,但后续诱导癌细胞凋亡的机制是形成链间交联(interstrand cross-links),进而抑制转录因子结合,且交联不扭曲DNA结构,有助于规避DNA修复机制,增强杀伤力;此外,使用PBD作为载荷的ADC半衰期较短,可减少脱靶毒性,但由于存在其它众多挑战[4],获批ADC中仅有替朗妥昔单抗使用PBD作为载荷。
 
3)DUBA,全称为Duobamycin hydroxybenzamide-azaindole,属高效DNA损伤剂,ADC则大多使用其前药seco-DUBA作为载荷,以使其可修饰的羟基高效地与单克隆抗体偶联,处在III期研究的trastuzumab duocarmazine就使用seco-DUBA作为载荷。
 
细菌毒素
 
由病原体代谢产生的细菌毒素也可用于杀伤宿主细胞,如机会致病菌铜绿假单胞菌产生的PEA毒素,即被认为是其最强的毒素,可通过抑制蛋白质合成诱导宿主细胞凋亡,已获批治疗毛细胞白血病(HCL)的moxetumomab pasudotox即使用了PEA的截短形态载荷PE38。

光敏剂
 
光敏剂(Photosensitizers)是光动力疗法(PDT)的关键组成部分,可被光照激活后产生单线态氧杀伤癌细胞,但癌细胞内部的低氧环境及光线穿透深度有限等因素往往会限制PDT疗效,一般需使用波长在650–1100纳米、深层穿透能力好且对组织损伤小的红光和近红外(NIR)光将光敏剂载荷激活,如在日本获批上市的cetuximab sarotalocan即使用NIR光敏剂IRDye®700DX作为载荷,用于治疗头颈部鳞状细胞癌(HNSCC)[5]
 
潜在创新载荷
 
免疫刺激性小分子:ADC也可将免疫刺激性小分子精准递送至肿瘤微环境局部释放,从而在激活抗肿瘤免疫应答的同时显著降低全身毒性,目前研究的载荷主要是Toll样受体7/8/9(TLR7/8/9)激动剂和STING激动剂,其中以STING激动剂为载荷的XMT-2056[6]已进入I期临床研究,并获得FDA授予的胃癌治疗孤儿药资格。
 
RNA抑制剂:RNA抑制剂可有效清除处于分裂期和休眠期的癌细胞,有望克服药物耐药性和由休眠癌细胞导致的肿瘤复发。适合作为ADC载荷的RNA抑制剂包括RNA聚合酶II抑制剂和RNA剪接抑制剂,使用RNA聚合酶II抑制剂鹅膏毒素(Amatoxins)作为载荷的HDP-101(靶向BCMA)已进入II期研究。
 
其他新型载荷:已被在研ADC使用的载荷还包括Bcl-xL抑制剂(减少全身血小板毒性)、蛋白酶体抑制剂(如Carmaphycin等)、NAMPT抑制剂等,它们的作用机制各有不同,普遍具有较高的细胞毒性,以ADC作为给药载体可提升治疗精准度、改善安全性。
 
总结与展望
 
现阶段已获批及在研ADC的载荷均为细胞毒性载荷,虽然杀伤机制各不相同,但普遍需具备高细胞毒性(IC50<1 nM)、低免疫原性、良好血浆稳定性等特点,而综合临床研究成果及在研ADC的设计研发趋向,以DXd为代表的TOP1抑制剂类载荷正迅猛发展,如T-DXd就在DXd载荷及其它药物设计优化的共同助力下,疗效较使用微管抑制剂载荷的已有ADC明显提升,不仅在乳腺癌治疗中成果显著,T-DXd还有望在不同实体瘤中拓展应用范围,已成为新一代ADC的领跑者。而在未来,高效、低毒且能够克服耐药性的各种新型载荷,有望凭借独特优势引领下一代ADC的发展,将癌症治疗推向更加精准、高效和个性化的新纪元。
 
参考文献
 
[1]Fu Z,Li S,Han S,Shi C,Zhang Y.Antibody drug conjugate:the"biological missile"for targeted cancer therapy.Signal Transduct Target Ther.2022;7(1):93.Published 2022 Mar 22.doi:10.1038/s41392-022-00947-7
 
[2]Hurvitz SA,Hegg R,Chung WP,et al.Trastuzumab deruxtecan versus trastuzumab emtansine in patients with HER2-positive metastatic breast cancer:updated results from DESTINY-Breast03,a randomised,open-label,phase 3 trial.Lancet.2023;401(10371):105-117.doi:10.1016/S0140-6736(22)02420-5
 
[3]Cortés J,Hurvitz SA,Im SA,et al.Trastuzumab deruxtecan versus trastuzumab emtansine in HER2-positive metastatic breast cancer:long-term survival analysis of the DESTINY-Breast03 trial.Nat Med.2024;30(8):2208-2215.doi:10.1038/s41591-024-03021-7
 
[4]Wang R,Hu B,Pan Z,et al.Antibody-Drug Conjugates(ADCs):current and future biopharmaceuticals.J Hematol Oncol.2025;18(1):51.Published 2025 Apr 30.doi:10.1186/s13045-025-01704-3
 
[5]Okamoto I.Photoimmunotherapy for head and neck cancer:A systematic review.Auris Nasus Larynx.2025;52(2):186-194.doi:10.1016/j.anl.2025.01.005
 
[6]Bukhalid RA,Duvall JR,Lancaster K,et al.XMT-2056,a HER2-Directed STING Agonist Antibody-Drug Conjugate,Induces Innate Antitumor Immune Responses by Acting on Cancer Cells and Tumor-Resident Immune Cells.Clin Cancer Res.2025;31(9):1766-1782.doi:10.1158/1078-0432.CCR-24-2449
 
材料编码:CN-20250811-000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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